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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州:梦的尽头是海的入口
一
拒绝了爸妈送我到大学的提议,寄出了行李,我只身一人来到了这座离乡千里、有点叶公好龙地爱着的城市。兰州车站的地下通道,贴满了西北风情的旅游广告,我看着大漠的苍茫,看着丹霞的溢彩,看着沧桑的石窟,咧着嘴笑了:原来你喜欢的西北,除了烈日与风沙,还有这么多蛊惑人心的力量。
其实,最初兰州在我脑袋中的印象,也不过是地理课本上的内陆交通枢纽和历史课本上的丝绸之路,是一条黄河、一碗牛肉面和一本《读者》。但后来我知道,兰州是沈时书全部的信仰所在,那里有他的西北梦,有他的民谣,有他的灵魂故乡与温床。
而我,无非因为一个人,向往一座城。
抵达的时候,是早晨八点,兰州的清晨来的比较迟,我擅自闯进慵懒的晨光中,带着一种无以名状的心情走进这座城。看了一条不知名的街道,有地地道道的牛肉面;看了一条奔涌的长河,是从小就在作文中赞美的母亲河;看了一架飞跃南北的铁桥,守望着它的百年历史……
我匆匆地打量着这片陌生的土地,像是在求证什么,又像是没有。耳机里回旋的依旧是听了两年多的《兰州,兰州》,却在一通熟悉的旋律里,今天和昨天,参差着错落着,一阵晕眩。
二
升入高二那年,学校为高一新生召开迎新晚会。那个时候《南山南》还未横空出世,民谣也没有如今这般广为传唱。但那个晚上,在热闹的摇滚、帅气的街舞过后,沈时书安静地唱了一曲《兰州,兰州》,一直唱到了我心里。
大概也只有那个年龄,我们可以轻易到因为一首歌,爱上一个人吧。
那一年,沈时书高三。大我一届。
我关注了他所有的社交平台,虽然几乎全部内容都是关于民谣,关于旅行与远方。但我还是努力收集各种与他相关的碎片,试图拼凑出较为完整的沈时书。渐渐地,我知道他不仅热爱民谣与旅行,还喜欢读书书法,写一手漂亮的文章和帅气的小楷;他喜欢西北的厚重与宽广,从上高中起就决定考去兰州;他有一张干干净净的脸,和一把好看的吉他……在那个男孩子沉迷篮球与网游、女孩子热衷打扮与幻想的年级,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沈时书,就连名字都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。
临近高考,学校开展了“助力高考”活动,每个高二班对接一个高三班,学弟学妹为学姐学长写一些祝福与鼓励。当我看到了自己班后面写着的沈时书的班级,便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种形式化又浪费功夫的活。而且为了给出专属沈时书的几句话又不被洞悉自己的小心思,我竟然花了整整一周的晚上,给他们班的四十五的人每个人写了一封信。
那时我才终于懂得明明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,思忖良久,最终一笔一划地写下:备考累了的时候,给我说说你的兰州吧。
为了不让我一周的功夫拜拜浪费,我才苦思冥想了这么个会有续集的故事。那段日子,简直就像经历了一场巨大的,硬生生地押上了我全部的心情。
他给我回信了,当然,他们班的很多人都回信了,当班长把一叠各色各样的纸片交给我时,我真的是颤抖着手从一堆的“谢谢”中翻出了那张浅绿色的信纸:
我也不知道它吸引我的是什么,古时候的英雄主义还是现如今的慢节奏,随遇而安的生活方式还是直截了当的西部性格,反正每次听完《兰州,兰州》,我总觉得我本来就是属于兰州的,所以我就要回去,或早或晚而已。
看完,我把课桌右上角的高考目标从我的海边改成了他的内陆。
“兰州,总是在清晨出走;兰州,夜晚温暖的醉酒;兰州,淌不完的黄河水向东流;兰州,梦的尽头是海的入口……”有人说,毁了一首歌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它当作闹钟。但没有人知道,在高三备考的那一年,在每个睡不醒的清晨,只要那首《兰州,兰州》低沉地响起,便足以给我点亮一整天的力气与心气。
那段日子,不敢狂妄自大也难免妄自菲薄,不断地否定自己又不断地自我安慰,每天都愣愣地看着桌角看上一会,然后继续摩拳擦掌高歌猛进。
那一年,我像是花光了自己此生的英雄主义。
高考结束时,周围的同学无论成绩好坏,多数一窝蜂地把志愿填到了北上广,在录取榜单上,全校一千多名毕业生,只有我一个选择了西北,选择了兰州。
那时候,我的成绩足够上兰州最好的学校,但像宣誓般,用“兰”字辈的学校填满了志愿单上所有的空格,从三本。
“兰州兰州,全是兰州。你疯了么?牛肉面的吸引力这么大?还是你的传家之宝埋在兰州?或者你的祖传仇人住在兰州?”同桌白泽非要我发去自己的志愿截图,看完后生生抛过来好几个问号。
是啊,就连同桌两年的白泽,都不知道你沈时书是我讳莫如深的心事。
我不过是想前往一片杳然的土地,为自己漫长的暗恋埋单。
三
大概是因为年轻,所以可以有无限的可能,我们的梦想总有着大把的机会可以实现。2013年,沈时书高中毕业,背包里塞着一把木吉他到了兰州;2014年,我高中毕业,心里塞着一个沈时书,抵达他所在的大学。
初到的第一天就徒步走了一座城市的好几条街,那么心里对它该是有多大的期待。我看着这片全然陌生的土地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,这里有最纯净的太阳和最真诚的笑,以及,我用青春来心心念念的人。
但在某些瞬间,我竟然有点混淆,爱上这座城,到底是爱屋及乌,还是不可自拔的心性契合。
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午后,我在宿舍整整坐了一下午,不知是找不到借口联系沈时书,还是一时紧张慌乱。西北的天黑的很迟,就在黑夜降至的时候,手机铃声竟然蓦地响起,依旧是《兰州,兰州》——
你好,我是沈时书,听说你来了兰州,见个面吧。
声音依旧温和纯净,却足够我讶然得手足无措。
暧昧的路灯下,我曾无数次仰望和幻想的男生缓缓走来,身边的女生温婉美好。他停在我面前,足够热情也足够疏离地说:“小老乡,我们班主任给我打过电话了,说你也是整个年级唯一一个来兰州的呢。需要帮忙尽管说话哦。”
我想问你身边的姑娘是谁,想问你记不记得高考前给你们班写了四十几封信的我,想问你在兰州是否随心,想问你民谣是否在路上……可是一个“小老乡”,击碎了我所有想问的欲望。
是啊,我是一个年级惟一一个来兰州的呢。
那一晚,我坐在黄河边的长凳上,背后是华灯初上的街道,眼前是滔滔东去的黄河,左边是霸气威武的中山桥,右边,是空了一半的长凳。
我不听《董**》,也没有陌生人给我一支“兰州”。只买了两罐黄河啤酒,因为相信,即便三人成虎,借酒浇愁也一定是有些道理的。
耳边依旧是那首歌,哦,原来是我始终在自欺欺人地不去理会那首歌中另外的两句:再不见风样的少年格子衬衫一角扬起,从此寂寞了的白塔后山今夜悄悄落雨,未东去的黄河水打上了刹那的涟漪,千里之外的高楼上的你彻夜未眠……
兰州的夜色很美,也很热闹,我原本以为自己走进了这座城市,此刻却又矫情地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个一文不值的旁观者。心里别别扭扭的,不知道是丢了心里的人,还是丢了喜欢那个人的自己,每一阵西北的晚风吹过,都是空落落的回响。
兰州的温差很大,明明午时还是炽烈的艳阳,夜里的风却有了那么一点清凉。想必若是没有那两罐黄河啤酒,一定是神清气爽的吧。可是此刻,只是晕眩,和冷。我点开了手机地图,寻找兰州更热闹些的地方取暖。
和书上说的差不多,兰州是个“无酒不成席,无酒不江湖”的地方,我想那天我看到的一定就是黄河啤酒广场了,上千张塑料桌子齐聚一堂,划拳喝酒,大声地聊天吹牛,拼酒有如比剑,握手就是结拜,这座西北的城市,在这个酒精渲染的夏日深夜,充满了一种豪放的浪漫主义。
第一次喝酒,大概是整个人都跟着节奏豪迈了起来,突然觉得自己也是个策马扬尘的侠客,刚刚放走一段快意江湖的老故事。
四
那天我从广场坐到了深夜,然后回到了我的校园,因为我,而属于我的校园。规规矩矩地上课,下课,给老妈打电话,在图书馆一呆就是几个小时。
后我看到《飘》的时候看到了一段话:我缝制了一套美丽的衣服,并且爱上了它,后来艾希礼骑着马跑来,他显得那么漂亮,那么与众不同,我便把那套衣服给他穿上,也不管他穿了是否合适,我不想看清楚究竟怎样。我一直爱着那套美丽的衣服,根本不是爱上他这个人。
契合得我竟然险些掉眼泪。
或许和许多书上说的一样,我所喜欢的,不过是喜欢着的自己。在一场风花雪月的幻想中扮演着导演的角色,总是试图写一个漂亮的剧本,塑造一个美好的主角,以及各种如诗如画的故事。碰巧这时他来了,于是所有的故事都顺理成章地有了开始的理由。后来,明明知道这个故事的蹩脚,仍然选择了自欺欺人下去,不是因为这部剧非他不可,而只是习惯了他和自己的梦同在。
那一刻,藏了几年的小情绪忽然就释然了,我拿出藏在柜子里的角落,为他写了最后一篇日记,虽然只有两句话,却从此告别了过去的自己——
何必错把萍水相逢,当作命中注定。
五
大概,兰州就像那穿城而过的黄河,永远不知道这条看似平静的河流下面是泥沙、暗流还是旋涡。所以大概装进去的故事,也总会百转千回,充满了神秘与蛊惑。
2015年4月15日15时08分,甘肃省定西市临洮县发生4.5级地震,15时39分,内蒙古自治区阿拉善盟阿拉善左旗发生5.8级地震。我至今依然能把4月15号看到的两条新闻的时间具体到每时每分,因为兰州,在这两地之间。
我们所在的校区距离兰州市中心有一段距离,所以比市里感受到了更强烈的震感,当时我正在宿舍抱着电脑头昏眼花地敲一个专访的同期声,头顶的木板床突然晃了起来,我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喜欢恶作剧的舍友,发现她也以同样的惊愕看着我,排除了舍友在捣乱,排除了汽车撞楼,我们才意识到地震了,匆忙跑下楼。
或大或小的余震时不时晃一晃我们的教学楼,地震不是很大,却在朋友圈、微博、空间瞬间刷了屏。正当我百无聊赖地膜拜着地震塑造出的段子手,手机忽然响起。怎么也没想到,竟然是大学将近一年都没联系过的老同桌白泽。
“喂?你现在在哪?地震你对你们那儿有影响么?现在怎么样?”他依旧习惯开门见山抛出几个问号。
“哥哥,才四五级的地震,你比我还激动啊。至于么……”我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。
“第一通电话没打通,我还以为……”或许是周围声音有点嘈杂,或许是刚刚有点紧张出了幻觉,白泽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竟然有点哽咽。
“你不会以为我遇难了吧。”我在这头把刚刚的白眼Ctrl+C+V。
“要是我也在兰州就好了,真怕你这猪地震了还在被窝睡觉。”白泽不理会我的调侃,自顾自地说,“不过我跟你说,高考志愿就跟耍我似的,前三个都是兰州,前三个都没录取。是不是很坑?!”
高考后,他只告诉我说,去了济南,再无其他。这还算是第一次提及吧。“坑什么坑啊,反正你也不怎么喜欢西北。”
“可是我喜欢你。”
一个多学期不见,平日里每天互相拆台的老同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,我呆立在西北的大太阳底下,竟然一瞬间不知所措地……挂了电话。
短信很快过来了,一连几条:
知不知道中途挂掉电话是很没礼貌的。
我关注了你身边几乎所有人的QQ、微信以及微博,全世界都知道我在看向你。
其实我怕的也不是地震大小,只是怕就算地震不大,可我离你很远。
……
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诗意与温情出自白泽,往事的碎片磕磕绊绊地朝我袭来,或许,是眼睛看着远山的人,无暇去顾及近处的树的遮风挡雨。只是,就像小时候辛辛苦苦写下的作文被老师撕掉了,即便我记得开头与过程,却再也没有心情与力气重写一个结尾。
“我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我,等得起。”
六
“兰州,总是在清晨出走;兰州,夜晚温暖的醉酒;兰州,淌不完的黄河水向东流;兰州,梦的尽头是海的入口……”耳边依旧是这首歌,只是自己竟然花掉了两年,才终于恍然这最后一句的含义。大概这世间的每一次会意,都是一个因人而异的故事吧,我用两个春秋编织出来的美好梦境在这座城市走到尽头,但也是在这里,一片长情的海对我说,他始终是等待我的入口。
我不确定是感动还是感情,也不知道是否又是一个新的梦。很多时候,我看着地图上几字型的黄河,看着一头的兰州和一头的济南,也不知道母亲河所能牵绊出的,会是什么。只是,在这片慢节奏的土地,有些习惯了地想,再等等吧。
不知不觉地,已经被这座城市的韵律浸润。
沈佳音曾在文章中写:“兰州自古就是一个驿站,不断地被经过:霍去病西征,戳出了五泉山;玄奘坐羊皮筏取经,演绎了白马浪;成吉思汗驾崩,在兴隆山埋下了衣冠冢……”
被世世代代的人当作驿站的兰州,竟成了我的第二故乡。曾经,我所抵达的是沈时书的兰州,它于我,不过是一场固执的奔赴;而如今,它却似乎成了与我共振的韵律,让我心安理得的爱上了,住下了。
不为潮流而热闹,不为偏远而孤僻,不为迎合而雕饰,不为弘扬而保守,有热闹也有宁静,有精致亦有洒脱……这才是我的兰州啊,并且在它的陪伴下,仿佛一瞬间,那些有关青春的细枝末节也生动可爱了起来,甚至对尘世那一粥一饭的鸿蒙共度,有了些向往与执迷。
自此兰州的我,是为我而我的我。
我曾梦见自己驾驶着曾经的眼泪,随着黄河一路奔腾。路过兰州,路过济南,停在了黄河的入海口。在那里,白泽傻笑着和我说,有个水手在这里等了好久好久,只要船长来了,就一起远渡重洋。
醒来时兰州的太阳还睡眼迷蒙,我学着他的样子傻笑说,下一个天亮,我会再启航也说不定呢。
高大上的苦逼行业:4类金融职场辛酸史
高大上的苦逼行业:4类金融职场辛酸史
FRM一次过2020-05-14 14:12
从苦逼的券商研究员到看似高大上的投资银行家,再到看着光鲜亮丽的信托经理与PEVC投资经理,所做的工作其实没有外表那么光鲜。
金融业职业选择必读系列之一:券商研究员
小券商研究员究竟有多苦逼?问了一下,答曰:“三年前月薪2500,现在翻番了!”
这种窘困的情况是不为外 人 道的。 去年调研,一研究员跟我说,晚上都在公司写报告。“为什么不回家写呢?至少舒服点。”“家里没钱装网络。”我默然。又据说,某证券上海研究部裁员,一研究员尚未找到下家,为了不让这几天来沪过年的父母担心,还坚持每天出门“上班”。潸然泪下。
像这样的事情本人经历过的就七八回。 有时想,这上海的金融服务业,怎么就跟想象的不一样。说起金融,应该是最高端的工作,吃香喝辣,高级白领。没曾想,干的比狗还累,挣得比民工少,难怪大家都自称“金融民工”,甚至还有叫“二级狗”的(股市是二级市场)。
有段子为证:“二级狗,身怀绝技四处走。上市公司忙调研,挑灯夜战写邮件。早起开晨会,朦胧惺忪眼,领导问点评,答曰无尿点。路演一天四五场,出差回来灰头脸。股价飙升没推票,开始下跌才出现。基金经理问何故,你说逢低吸纳点。工作多年,经验无限。高抛低吸,波段操作,终于成为万能箴言。”
段子或许有点夸张,但事实总是如此残酷。券商研究所是一个充分竞争的机构,旱的旱,涝的涝。全国有九十余家券商,平均每家券商研究所30人,也有两三千人。全国上市公司总数才两千五百余家,几乎是人均覆盖一家。
这些年研究所大肆扩张,产能严重过剩。往往能够看见,新股IPO推介会和上市公司调研的时候,一个小小的会议室坐满研究员的情况。在这种背景下,由于A股持续低迷,整个市场交易量下降得非常厉害。2012年开始,上证的日均成交量长期在1000亿以下,比2010-2011年降幅达到约40%。
由于券商研究所的收入主要来自于基金的分仓,交易量的下滑必然导致研究所收入的直线下降。大券商的研究部门,尚可以用别的部门的盈利来支持,以作为品牌投入。对于小券商而言,如果无法创造收入,作为成本部门的研究所就必然面临业务调整。
对于研究员而言,最大的动力,就是评选新财富分析师排行榜。一旦上榜,就说明你推的股票获得卖方的认可,为客户创造了价值,为公司赢得了声誉和分仓佣金收入。有的顶级研究员,一年为公司创造的佣金收入可能就几千万。这种情况下,拿几百万的工资毫无压力。对于没有上榜或者根本没有业绩的研究员而言,其结局很可能就是冷板凳甚至裁员。这种业界生态,和房产中介极为相似。
一个研究员要成名,除了运气,还要付出非常人的努力。加班是常态,不加班是变态。有个朋友跟我描述典型的一天:早上六点就起床,七点开晨会,接一上午电话直到耳鸣,逢大跌还要被客户狂骂。写报告、写邮件、跑公司、去路演,忙到没时间喝水和上厕所。下午六点下楼去兰州拉面吃饭,准备回来继续加班,碰到其他部门同事,还被问一句:哦!?今天只上半天班?
二级狗的苦逼,不仅仅在于钱,在于忙,还在于对本职工作是否创造价值的反思。过去几年,股票研究言必称价值投资。巴菲特,彼得林奇,格雷厄姆,能叫得上名字的投资大师全在圈子里面全流行过。
二级狗的研究,一会儿谈估值,一会儿谈成长。推的股票跌了,要说创造了买入良机。没推的股票涨了,要说泡沫太过疯狂。无奈过去几年,A股太不给力。做价值投资的,往往套得很惨。追逐热点概念的,却意外涨得离谱。
有位二级狗给我写信: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研究了,现在推荐股票,做完一轮自上而下的研究,再做完一轮自下而上的研究,最终选了个底部放量的。”这工作做到最后,越来越怀疑自己,你说,苦逼不苦逼?
如此苦逼的人生,还能坚持下来的,必是勇士中的勇士。正所谓苦中作乐,善莫大焉。二级狗运气好,还有翻身的一天。可惜有的人靠的是内幕交易翻的身,当然也有做内幕交易亏钱的,这种就只能呵呵了。
金融民工职业发展必读系列之二:投资银行家
什么是投行家的范儿? 定制深色西装外套、免烫衬衫、反褶袖(缝上名字英文缩写)、意大利手工制皮鞋?大错特错。
在中国,做投行的(大部分时候说是券商),上班的时候大多数是穿公司发的不合身的司服(每套工装费2000元,员工在离职时还需要缴纳部分费用),出差的时候则是各种淘宝货。免烫?反褶?那是天方夜谭。衣服没有点褶,都不好意思说自己onfield。
投资银行家不是天生的。 上大学的时候,他们在宣讲会(各种seminar,workshop)上被高盛、摩根等等洗脑,吃着这些外资投行提供的免费小点心,跟在大投行工作的学长学姐们聊天。“Hello,I am from the Investment Banking Division of Shenyang Zhongtian Securities.”一口倍儿纯正的伦敦腔,让他们羡慕不已。
就是这种范儿!这种运筹帷幄舍我其谁的aggressive,只要有朝一日拿到投行offer,那就是一览众山小,从此告别吊丝了!
等到真正入了职,才明白这个行业无穷无尽的艰难。初出茅庐的freshanalyst(有的叫分析师,多数时候叫业务员)们穿着西装,提着电脑包,拖着行李就开始出差了。出门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,领导会勉励你们,这次出差时间很短,只需要半年时间。由于经费紧张,多数时候需要坐火车出行,公司很体谅大家,可以坐高铁,但是报销只能二等座。
不过不用介意,一上班就有项目已经运气很好了,老同事们等IPO开闸都等了好几年了,揭不开锅,都饿得眼都绿了,可惨了。
项目尽职调查结束,春夏秋冬过完了,新人感触颇深,有诗一首,作为见证:“一级狗,手拖行李全国走。项目都在山沟沟,拖拉机上人抖擞。尽职调查,实际是车间里面数数;高管访谈,大概是会议室中抽烟。江浙私募,非说成国际基金;土鳖团队,句子里全是英文。”由于onfield时间太长,没带购换洗的衣服,回来的时候穿的都是项目所在地小县城商品城买的地摊货,一群人大包小包从虹桥火车站出来的时候,恍惚间有一种过完年乡下来沪打工的赶脚。
回来后就是各种PPT,各种Excel,各种加班。女员工越来越少,后来只剩下三种:离婚的、单身的、正在办离婚的。生活质量一塌糊涂,职业生涯暗淡无光。怀揣着成为“本土投资银行家”梦想入的行,却陷入了无止境的保荐人资格考试和申报材料堆中去。每天忙到半夜,伏案写材料、调整文本格式。到会里报材料,因为装箱后夹子的角被压掉了,或者塑料膜不平有凹陷,又被打回去重新买夹子排队。
投行民工纷纷发福,身体状况每况愈下。几年下来,腰酸背痛腿抽筋。走在外面,远看像要饭的,近看像住院的,仔细一问原来是做投行的。
回想起当年招聘的时候,隐约有一种什么地方不对 。到底是什么让HR看上了我呢?投行民工心想。努力地想努力地想,终于有一点模糊的记忆了。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,在学校边上的四季酒店会议室里,有着这样一番对话。“你大学干嘛了?”“打游戏。”“常打?”“每天到3点。”“上课吗?”“上。”“几点上课?”“8点。”“你身体好吗?”“很好。” “好,我们觉得你的素质很适合在投行工作。恭喜你,你被录取了!”
金融民工职业发展必读系列之三:信托经理
“我们不生产人民币,我们只是人民币的搬运工。”
得益于这几年影子银行的快速发展和A股市场的持续低迷,许多证券业人士纷纷转投了信托业。以笔者为例,身边好几个做私募的、公募的,现在都在各种信托公司和基金公司子公司干得不亦乐乎,美其名曰:信托民工。
信托民工的前身,大多是银行对公客户经理,搞的是拉关系的活儿,从来没称过高大上。自从房地产融资被政策逼到了影子银行,信托业就突然大放异彩出来。信托民工搞出了各种银信合作、证信合作,从买入返售到信托受益权投资,金融创新层出不穷,业务模式眼花缭乱。
一时间,以前被视为吊丝的信托业,突然成了金融业的高富帅。报纸上、网络上,那些稀奇古怪的名词,直接把人讲得云里雾里,就连华尔街回来的金融大鳄也听不明白。现在,一人卖信托,全家都是托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!
那么,如何才能做一个合格的信托民工呢?笔者以为,一个合格的信托民工应该具备以下素质:
首先,要经验丰富,业务全面。 什么行业都懂、什么业务都能做。只有客户想不到,没有你办不到。笔者见过的信托民工,做完地产做餐饮,做完钢贸做零售,最近甚至有开始做互联网的了。至于什么艺术品、红酒等等,更是不在话下。张口就来,随便都能谈出个一二三。这素质,一般券商行业研究员根本比不了。不管这些行业看不看得懂,反正只要抵押物是房地产就没问题了,信托民工这点自信还是有的。
其次,要效率恐怖,随叫随到。 且不说接到通道业务后,连续工作不睡觉都要把流程走完,就是一般的自营业务,那也是只要风控一个电话,立即蹲在评审边上跑前跑后,出各种解释,写各种说明,责任全归我,中收大家分。放款前,人前人后装孙子,一个流程N个爷,服务无底线没节操,过五关斩六将,到达目的已累成狗。
最后,要人脉广阔,能拉项目。 信托民工要懂得混迹于各种论坛、会议,要四处发名片,逢人便说:“有项目吗?有钱吗?”对项目方说有资金,跟资金方说有项目,这是基本功,要面不改色心不跳。虽然实际上什么都没有,就是一个资金掮客,但也要表现得气场十足,让客户觉得你能呼风唤雨。当然,各种社交聚会结束后一定要记住早点撤,不然就赶不上回家末班公交车了。
满足了以上几点,你就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信托民工了。等等,先别急着投简历,据说,现在行业风声不太好,跑路的多了,有些项目也可能要违约了。碰到不良,工资不发,离职不办,那是常有的事儿。笔者只能提醒到这儿了,各位看官,入行有风险,决策须谨慎啊。
金融民工职业发展必读系列之四:PE投资经理
PE投资经理,是这几年逐渐兴起的一种金融民工类别。 舶来品,洋名Private Equity Investment Manager,外资一般称为Associate,内资许多称为投资总监(title通胀了,实际上下面没人)。在金融业,PE堪称王者之王,什么KKR啊,黑石啊,都是这一系的。那都是什么人?千年老树生成妖啊。
一般来说,PE这个行业挺难进,没干过几年投行,没做过几年实业,谁相信你有经验看企业、懂企业、管企业?国外的PE,都是一流的投资银行家,再加上官二代,那可是资本和权力的完美结合,是美国特色资本主义的精华!
不过,谁叫你在中国呢?中国专治各种不服。 咱这里,搞私募股权投资,那赌的是上市,只要能上市,就算你卖的是啥,那也能变黄金。业内将商业模式称之为“估值套利”,只要你掌握了这个模式的诀窍,谁都可以干PE。
话说什么行业到了中国总不可避免地沦为劳动密集型。PE行业也不例外。多招点人,全国各地三四线城市扫货,总能找到几个靠谱的吧。反正咱不缺人,据说,现在研究生毕业,起薪才三千块呢!小米加,也能打过美系正规军。
虽然是起薪三千块招进来的,但也千万不能掉份子。PE民工谈业务,必须走高大上路线,谈财务谈估值就输在起跑线上了。怎么搞?饭桌上喝点小酒,跟老板觥筹交错间不经意地露出一张证监会领导的名片,随口淡淡地说道:“钱这个东西嘛,天空飘来五个字,那都不是事儿。关键我们能整合资源,提供增值服务。”给老板斟满杯中酒,再补上一句:“会里面领导跟我们领导念大学的时候是上下铺,改天我们一起到北京,也在领导面前混个脸熟。”你们感受下,这种霸气,是不是能把一穷二白的企业家土豪吓尿?
酒桌饭桌这种高端场合毕竟还是少数,PE民工的日常一般可以用下面一段话概括:“PE狗,月薪三千偶尔有。底薪低提成高,公司招聘都说好。Carry哪天能拿到,再过五年还算少。对外人称高富帅,实则加班狗一条。项目跟投,往往是鸡肋残渣;内部认购,其实被领导套牢。表面上看是职业巅峰,内心里恐怕焦虑难安。能否成功,全看富凯;是非成败,运气要好。搞点兼职赚外快才是正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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